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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3/3 20:31:00

(一)

第一次上茅山是七O年的五月一日,那天我和戴钟尧相约去的茅山,我们是一年前约定的。六九年清明,官舍新老知青和华山知青上茅山。我俩都未去,后来我俩在去宝埝的路上相遇,便聊起来,得知先行者未能尽兴,因未带电筒,未能深入仙人洞内,前车之鉴,后事之师。我俩便约定来年五一上茅山,五一气温适宜,春色满园,青枝绿叶,并说好每人备好手电筒,配上新电池。

关于茅山的传说,在插队之前就有耳闻。特别是有着神秘色彩的仙人洞,相传抗日战争期间,仙人洞藏有新四*伤员一百多人,日本鬼子搜遍整个山头,在杂草丛生的洞口经过,均未发现,原因是洞口很小,人不能正常出入。结果日本鬼子搜山一无所获。下乡后,当地人说走山路去茅山只有二十多里路,这似乎一针強心剂,增强一定要去茅山,去看那神奇的仙人洞的念头。

数星星数月亮,终于到了七O年的五月一日。那一天,早早起身,吃完早饭。翘首以待,生怕戴钟尧提前到来,误了出游时间。其实他和我的心情一样,起床比我还早,因从他驻地(曹巷)到华山一队还有三、四里路。很快在进华山一队的山路上出现了他的身影……,我俩在生产队出工前便出发了。

放下了单调枯燥的农田劳作,象出笼的小鸟,一种久违愉悦和轻松,在青枝绿叶的群山之中,沿着宛延曲折环山之路,一边欣赏一边叙事闲谈。到了双山,从他口中得知山的东北面山草是属曹巷三个队的,每年秋收前都要上山轧(割)草,山势陡峭,站立都困难,还要割、捆,再挑下山,很不容易。山顶有羊肠小道,有一三叉口便是三县交点,站在那便一脚踩三县啦!

过了双山向南便是大青山,山下有几个很淺的岩洞,是路人息脚、躲雨的好去处,我俩也进去转了一圈,便继续向南赶路。大青山向南便是塔山,塔山是金坛县的。在塔山的南坡,我们惊奇地看到一大片毛竹林,也许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竹林缘故,我俩驻足看了很久,也想了很多。生物老师讲“竹叶青”时曾说过,由于气侯原因,此蛇和毛竹出于浙江。苏南仅宜兴、溧阳出毛竹。而当时却在丹徒数山之隔的金坛看到了大片的毛竹林……。那个年代,木材奇缺,毛竹是最好的替代品,当地很多人家建房就是用毛竹当桁条。毛竹成材快,又是很好的经济植物。在那落后的丹徒山区为何不长毛竹呢?带惊奇和疑问我们继续向南前行。

过了塔山,山势变缓。又行数里,看到了远处的高山。望山跑死马,也许那就是茅山。山路走向开始向南偏西,不久便走上句容境内的公路。上公路没走多远,便有人喊“小戴”,起初我俩均未在意,此人喊急了引起他的注意,回头望去,在远远的公路一人一拐一拐正朝我们追来。我俩驻足以待,戴说是他们村的,还说是大队小学的贫农代表。我听之愕然,我俩虽一个大队,大队人物中还有这等头銜?那年代城里学校有工宣队,农村学校有贫宣队,可大队小学在曹巷和湾码头之间的祠堂内才三、四个班,二、三个老师,居然还有额外管理者(此人后来顶缺当了大队民兵营长,人称“拐营长”,这是编外话)。

“拐代表”追上我俩,便互问去向,原来他是走亲戚,去南镇街(茅山脚下小镇)。一听都乐了,我们同道去一个方向。他听我们说上茅山,兴致大开,象导游一样侃侃而谈,仅管我们下乡后听过多次,但百听不厌,经他细说仍觉新鲜。

茅山的传说,茅山顶原是和尚的,后来一道人(即茅山始祖),向和尚要一道袍之地息脚,和尚不以为意,不知有怍,便允之。岂知那道人脱袍掷地,道袍迅速由小变大,象如来佛之手,很快占了整个山头。和尚不能食言,只好下山。据说茅山脚下有一规模较大的和尚庙宇,山顶是茅山道院,和尚庙宇毁于太平天国年间,之后再也设有恢复,而茅山道院存留至今。

相传,茅山道人名气很大,非常灵验。在我的上辈言谈中也有一些茅山道人传说,茅山进香心诚则灵,心不诚则是要受责罚。凡进山烧香者需提前吃斋,上山前要清洗、素衣素食,才能平安登顶祈福。有一进香者提前斋戒一周,精心准备,素衣斋饭便上山求签,岂知到半山坡连滑几跤,这才想起自己的布鞋钉了皮掌,只好脱鞋,光脚上山。到了山顶,进入殿堂,跪拜老君,此时殿堂鼓声响起,跪拜者有怨气,心想我布鞋底有皮掌登不了山,难道那鼓不是用皮蒙的?那知想得迟那时快,“彭”的一声,那鼓皮炸了,从此茅山的鼓皮改成布了……。还有一人,对吃斋布衣进山烧香又信又疑,早晨出门前,悄悄地食了两只蛋别(代意字),爬上山顶,暗自得意,岂知刚到山门,胃便上泛,一阵恶心,两只蛋别囫囵脱口而出,吐在门前石阶上……。要得菩萨不知莫非己莫为,心诚与不诚菩萨早知道。

“茅山菩萨兆远不兆近”,这是茅山周边人普遍而又统一的说法,这话有一定的片面性,但反映出一种社会現象。茅山道院自誉“洞天福地”,天下百姓谁不想“福”,建国前(解放前)每年农历正月,茅山道院开山门供香客进香求签祈福,道教信徒不远干里来到茅山,北起山东,东到上海,南达浙江、福建,西至安徽、江西,进香求签祈福者连绵不断、络绎不绝,来者多为富裕人家。茅山周边土地贫脊,贫穷落后。开山门之日,乞丐蜂蛹而至,自茅山脚下,沿路两旁全是形形式式的、五花八门的乞讨者,据说有好几里路长。其中不乏有不劳而获者、好吃懒惰者……。其实茅山菩萨既不能兆远,更谈不上兆近。

三人行,互侃茅山传闻,不知不觉行了好几里,远处的高山己到眼前。最先見到的是三茅峰,后面是二茅峰,再远便是大茅峰,三峰相连,一个比一个高。山高坡陡,林木稀少,光秃秃地反映那时代特征,和我们插队地方没两样。光溜溜使山峰更加挺拔,特别是好多里外的大茅峰,山势更加陡峭,更加峻秀挺拔,尖尖的山顶有积木式的方形建筑,又象城堡占据整个山顶。据说山顶有房屋九十九间半,曾凑足一百间,但很快坍塌半间,就这样塌了盖,盖了又塌,最终只能九十九间半。一说,山顶面小只能如此,另一说,天意,不能百间。其实,九十九间半是道家、佛家的常用词而已。这是后来去的地方多了才知道的,而当时对此说词深信不已。

(二)

据说,茅山道院最兴旺发达时有一百多道士,每年正月开山门时,所有道士尽数回山。正月结束,关闭山门,少数道士留守,大多数道士外出云游、化缘。进香期间还有部分香客留宿山顶,在那尖尖的山顶,这么多人住不成问题,饮食用水又从何来?听说道院有个天井,还有口井,井水长年不干,大旱之年都有水,当然天落水是不能任其流失。如此联想,那九十九间半道房建成又是何等艰难!毋庸置疑,那是多少年的积累而成。据说道人自有办法,把砖瓦等建材购置山下,让进香者随缘乐助,自愿携带上山,多少不限,能者多劳。当然道士也会论功行赏,待遇也不一样。虔诚的信徒岂有不卖力的,都得在菩萨面前好好表现,希望菩萨赐福,了却心愿。茅山,有人称之为苏南第一峰,年青后生空手爬上山要喘息半天,负重上山可想而知。传说,众多进香者中,有手捧一、二块砖上山的,多为年老体弱者,身強力壮多为肩扛背驼多块砖上山,山高坡陡,都为走走息息,息息走走。有钱者僱挑夫挑砖上山,自己在前步行登山,也有大佬僱多挑夫挑砖上山……,可以想象,那九十九间半是靠香客蚂蚁搬家,搬上山的。

大茅峰越来越近,时间也在流逝,路边农户家家冒起炊烟,“拐代表”捋起衣袖,看了看借来的“锺山”表,告知十点多了。走了二十多里山路,肚子差不多空了,山上没有吃的,决定先找饭店,坐下吃饭,饭后上山。

茅山脚下南镇街,以红烧团鱼(王八)闻名遐迩,方圆几十里人尽皆知。去那尝团鱼是我们事先打算好的,“拐代表”听说我们要吃团鱼来了精神,喋喋不休谈此美食,忘了自己是走亲戚的,竟谗唠唠地跟随我们进入一家较为醒目的饭店,戴向我示意,他不会走了。我俩分头去买菜买饭,那时没有现在饭店服务员,饭菜全靠自买自端,好在时间早,顾客不多,记得饭店不用镇江、丹徒粮票(当时镇丹两地通用),不过我们有准备,还有江苏粮票和全国粮票。饭菜上桌,“拐代表”迟迟不动筷,似乎在等什么!戴钟尧心领神会又去柜台买了两瓶二两五白酒,当时丹徒境内是乙种白酒,句容则为粮食白酒,重量和酒精度数都差不多,价格也差不多,我和戴均不善酒,两人分之,“拐代表”独饮一瓶,当时人皆称之为“吹喇叭”,下酒菜便是红烧王八。最先下筷吃便是那道名菜,然而和茅山菩萨一样,徒有虚名,兆远不兆近。我的第一感觉是腥,少醋少糖少酱油。也许那天菜未烧好,也许当地人口味就这样。好在我们喝酒,以酒冲腥。

饭毕,“拐代表”自告奋勇带我们去那仙人洞。出饭店由老街向东,向茅山方向进发,出老街向东爬上水库,再由水库霸埂向南便到了大茅峰山下,其实,“拐代表”未去过仙人洞,只听说洞的方位。沿山脚向二茅峰方向前行,路过那“洞天福地”向东不远,見一村民下山,“拐代表”上前探问,得知向前不远处便是那仙人洞。这是那水库的上方,一条小溪宛延而上,在一巨大石头前钻入山肚之中,溪边有一大石,有模糊的“仙人洞”字样,那巨石下有一高不足五十厘米,宽不足一米的石洞,溪水源源不断从洞中流出。无疑正是我们要找的地方。

我和戴钟尧急不可待地脱鞋捲裤,准备钻洞,站在一旁的“拐代表”却告知,听说凡从洞中出来的人都象泥猴子,身上泥好洗,那衣服上的泥用肥皂洗不掉。那天我们衣冠整齐,穿的都是平时不舍得穿的衣服。听他一言,当机立断,脱去外衣裤,塞进小黄包中,把鞋子找地方藏起来……,时值正午,准备离开的“拐代表”又出吉言,他主动请缨替我们看守衣物,再好不过了!那天是艳阳天,风和日丽,照得人暖洋洋的,加上酒后冲动,我俩赤脚、下穿田径裤、上穿汗衫背心、手握电筒,象狗一样匍匐爬进洞中......

(三)

我们的成长过程未能碰上那旅游升温和溶洞开发时代,但对山洞的好奇心与生俱来。记得儿时首次到那金山白龙洞,探洞者众多,金山和尚边售蜡烛边维持秩序,那蜡烛是细芦柴裹蜡制成的,小的一分一支,大的二分一支,当时新版人民币刚出不久。为进洞我买一支小蜡烛,挤在人群中缓缓前行,好不容易挪到洞里,那洞窄,前面不出,后面进不得,蜡烛耗尽,只得扫兴挤出……。直到上初中一次春游,见人少,钻入洞中,爬到尽头,亲手敲那石鼓,了却了童年的那段心愿。

言归正传,我和戴钟尧爬进仙人洞,未爬几米洞口渐大,可蹲着前行,继而半蹲,很快便站立行走。展现眼前似一大厅,高二、三米,宽二、三米,深度五、六米。顶部潮湿,不断有水珠滴下,脚下水流平缓,布满碎石。洞壁呈黄褐色,表面似泥非泥、似苔非苔,手摸很滑。厅的尽头一巨石挡住去路,无法翻越,只能从两边的夹缝通过,最窄处只能侧身勉强通过。过了那关,出现一片开阔,但走不了多远,又会碰壁,犹如在人造假山石中穿行。叉洞很多,我们各执电筒分头摸去,好在叉洞不深,很快返回。为了抓紧时间,少走弯路,我们决定沿水沟朔流而上。赤脚在水沟行走,相对平缓,比两旁那湿滑石块走安全多,行进速度快,只是那水冰凉……。

我们在水沟中走出很远,水沟流水逐渐变小,继而时隐时現,一会儿消失无影无踪,一会又从洞面上冒出来。在它消失时,我们只能遁音追寻,朝那水流声方向前进。

向前,再向前,洞中小溪终于失踪了,我们沿水流后的沟槽及水流冲刷后的碎石继续前进。那时洞还很高,人完全可以直立行走。走着走着我发现电筒光照在洞壁发红,心中一惊,难道电池将要耗尽,回去咋办?再看戴钟尧的电筒,也是红光一片。我们都是新配电池,一天也未用过,我把想法和戴交流,决定让电筒休息一会,同时关闭。霎时,漆黑一团,那是有生第一次見到的黑,真正的黑,比那伸手不见五指还要黑得多……。过了一会儿,重启电筒,红光依旧。当时我们以为洞中太黑的原故,并继续向纵深前进。

又走一会,洞面见小,手能摸着顶了,电筒照去仍不见底。突然,洞中传来讲话声,我俩一阵惊喜,难道不远处还有洞的出口?两人加快速度,遁声追去。那洞渐矮,直至躬腰前行,终于追上了……,那是一行人,前呼后应,半蹲缓缓前行。我们和拖后者闲聊得知,他们是南京水利学院的,共十一人,利用“五一”来茅山游玩、探险,十一人仅一只电筒,由前者使用,后十人你牵着我、我拉着他……,后面人根本看不见脚下路,象瞎子一样摸索前进。我们通过后者向前者问话,得知洞未見底,洞口小,只能一人通过,让我两超越行不通。此时,跟着他们后面象乌龟一样缓行,感觉没意思。停下来后,感到洞内寒气逼人,酒后热情消耗殆尽。两人合计,决定返回。

返回速度快多了,一是下行,二是熟路。出洞两人互望,不由乐了,幸亏“拐代表”提议和帮助,不然就惨了!我俩在洞外水沟洗去沾在脸上、身上的泥污。同时也惊醒了酣睡在石板上的“拐代表”,他看了下锺山表说:“这么长时间!进洞到出洞,你们用了整整四十五分钟。我在这石上睡了一觉。”他那里知道我们很多时间是连走带跑的。我们穿好衣服,套上鞋,和“拐代表”一起转向往茅山登山道走去,在道口,“拐代表”告辞走亲戚去了,那时下午一点多钟,我们开始登山。

登山道分兩部分,前部分较缓,中间象一山岗,岗上耸立一炮楼,比两层楼高,有很多射击孔,听说是日本鬼子留下的。我们爬上山岗想进去看看,无奈有篱笆围挡,近看许多谢击孔是堵塞的,估计有人居住。当时我在想,那炮楼又大又坚固,除荒郊野外、吃水不便外,比我住那草屋強多了。过了岗楼,山势陡峭,“之”字形登山石阶直抵山顶,白色的石阶护栏清淅可見,蔚为壮观。

沿着石阶登山,边走边看,那护栏年久失修,部分缺损,越往上行,保存越好,缺损也少。到了山顶,边喘息,边休息,边极目远眺,啊!那景色太美了!那时下午二点左右,阳光明媚,能見度极好,山下星罗棋布的水库在阳光折射下泛着白色,而那田野却是红一块、黄一块、绿一块,既相互交融又颜色分明。那红色是水田作绿肥的红花草正在开放黄色是油菜还在扬花,绿色则是过冬小麦在成长……。见此不由想起学过的教课书“泰山极顶”,作者杨朔把山下的美景比喻为老道士的“百纳衣”。今道教之地一一茅山,看到的则是锦绣江南的“百纳衣”。

休息片刻,我们便踏进茅山道院,刚进大殿便有人迎面而来,“干什么的?”,“玩的”,“有什么好玩!”,“看看吧!”,他又问:“你们是什么地方的?”,“附近的,下放的。”来人不吭了,语气软了,应附一句“看完赶快走”。真是废活,看完不走,留那吃西北风?

那是经过清理过的殿堂,所谓茅山菩萨己不存在,我想探究的鼓只剩支架。在墙壁和支柱还存有“金坛朱林中学红卫兵”的字样。马过留声,雁过留音。令我纳闷的是句容地界的事,何烦外界染指!我们又到殿后未关闭地方转了一圈,未见到那神奇水井。在道院的东北角,我们惊愕地看到残墙断壁,还看到好几间己经夷为平地,只剩下清哳的墙脚。走到墙脚向山下一望,不由一惊,那里便是茅山最陡峭之处,山表面尽是拆墙散落石灰及泥沙,形成一滑道直通山下,我找块残砖顺势抛下,那砖飞滚,瞬间消失,若山下有人,必闯大禍。是非之地,不可久留!我两便匆匆下山,直到山下,见那方向无人,悬着的心终算落下。接着又向北到那大庙遗址转悠,那遗址很大,虽然己过百年,那破碎的硫璃瓦砾依然存在。随后返程,各自回家。

七四年底,我和村里人二次上茅山,登山道破坏严重,自下而上,石阶、护栏几乎被挖尽。几年前就听说茅山由句容茅山公社民兵接管,但看那场景令人失望。到了山顶却有民兵看守,除大殿外,殿后一律不给进。那天,我在大殿西南角看到那“神秘”的水井,那是山顶低处,由人工开凿,一个十多平方米,两人深的水塘。四周高墙,有一门供人进出,平时关闭加锁。因而第一次未見到。下山时,没走几个“之”字弯道,便見一村民肩扛尖锄,用很粗麻绳扣住石阶条石往山下拖拽,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愧色,好象在自留地採摘,那样堂而皇之,那样安然……。过了炮楼,在东面山凹有十多戶人家,第一次来那儿是空地,我们一行人便去看看,那些人家均为新建户,门框掛红。再細看,那墙脚均为山道条石,过门、过窗也是条石,墙是旧青砖干彻而成……。致此,我恍然大悟,为什么大殿后封闭不给人看,为什么“接管”后毁坏加剧,再加上第一次上山看到的滑道,答案不言而喻。庙宇道院不属国家财产,在那无法无天的年代,它就是“唐僧肉”,所谓“接管”就是接受。

二OO五年,社区组织活动,我有幸又上茅山。我一想看看遗迹,二想看看变化。车到山顶,大家纷纷踊向殿堂,而我只身去寻原来的登山道,小卖部人告诉我多少年前就封闭了,连野道都不存在。看了正殿,我直奔后殿,后殿没有老房屋,一个焕然一新布局,也罢,新建筑是无需那“秦砖汉瓦”,再有那险要之处,一排混凝土的“吊脚楼”把原本窄小的山顶扩大许多。我站在吊脚楼看山下之景,想找那印象物体,一切枉然。找了半天,只看到被树木环绕中的水库和在那庙基新建老子纪念馆,还有那山岗上的新四*纪念塔……。

事后,组织者问我新旧茅山感受,我坦然告之:我印象中的茅山,莊严、清秀、挺拔。道教圣地。现在的茅山,绿水青山,旅游胜地,雍容华贵,爱国教育基地。

作者简介:钟俊成,镇江三中66届高中毕业,68年10月下放丹徒县荣炳公社。回城后分配在上铁水泥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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